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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沅转动办公椅，身后落地窗映出跨海大桥的璀璨灯火。

    她点开命名为【纯爱回忆】的文件夹，里面是贺川母亲在姜家做保姆时的监控录像。

    视频里的少年贺川正将姜沅的钻石发卡塞进自己口袋，而姜沅躲在罗马柱后咬破了嘴唇。

    此刻在数据中心的贺川突然僵住，手机自动播放起他从未见过的画面：母亲跪在姜沅父亲面前求情，白发在穿堂风里像团将熄的雪。

    视频进度条末尾藏着他最恐惧的秘密——那个暴雨夜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。

    “游戏该升级了。”

    姜沅按下核弹键，所有云端备份的伪证开始反向注入贺川的神经芯片。

    这枚他三年前植入后颈用于作弊的芯片，此刻正将伪造的记忆烙进海马体：他看见自己在教堂对着空气宣誓，看见姜沅笑着将钻戒戴在骷髅指骨上。

    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，贺川蜷缩在垃圾处理站旁。

    智能垃圾桶突然亮起，分类屏显示“有害垃圾”项下跳出他的通缉照片。

    他摸到口袋里薇薇整容前的照片，背面竟有行荧光小字：【下一个就是你】。

    海风送来游轮汽笛声，贺川突然冲向码头。那艘被改造成展览馆的旧游艇正在举行揭幕式，全息投影在夜空拼出他当年酒驾的监控视频。

    姜沅站在舷梯尽头，锁骨处的纹身随呼吸明灭，像柄淬毒的银刀。

    “恭喜成为第10086位展品。”

    她举起香槟杯，展柜里缓缓升起件囚服，袖口绣着他的公民编号。

    游客扫码支付的提示音此起彼伏，每个硬币落进捐款箱的声音都像是宣判的法槌。

    贺川转身时看见二十个自己的全息影像围拢过来，每个都在重复不同时期的谎言。

    他尖叫着跳进海里，咸水灌入鼻腔的瞬间，听见姜沅用他们初吻那晚的气声说。

    “潮汐能发电机已经开始运转，你的挣扎能为孤儿院供电三小时呢。”

    贺川从咸涩的海水中挣扎上岸时，发现沙滩上布满荧光涂鸦的贝壳。

    每个贝壳都刻着不同年份的日期——正是他历年背叛姜沅的纪念日。

    最末端的贝壳闪烁着当日时间，内置扬声器播放着姜沅清冷的嗓音。

    “涨潮倒计时两小时，建议您抓紧写遗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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